為美好的世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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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美好的世界
簡直像是在做夢。
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——還都以父親的身份被我遇見了。
“嗚、爸爸……”
本來我就是容易共情、動輒淚崩的體質，在異國他鄉、不是、在異世界剛剛重獲自由就見到「爸爸」，根本繃不住眼淚。即便已經過去幾分鐘，也還剩下點抽噎的慣性。
落在背脊的手從僵硬到溫暖，安心的感覺讓我有些眩暈。
不過，雖然我看起來是在哭，其實情緒很穩定，註意力都放在暗戳戳聽他們說話。
“志波家的女兒？”出聲的是站在靠近門口位置的纖細女性，“夜一大人，她不是今天被浦原喜助帶回來、要求單獨關押的那個旅禍嗎？”
……嗯？
浦原喜助原來是你？
“是喜助弄錯了吧。”夜一沒有給她解釋清楚的意思，說著轉向我的方向，大概是在對我「父親」說話，“之後讓喜助給小夏夢登門致歉。”
我的嘴角幾不可聞地抽了抽。
這倒是大可不必，我沒感覺自己有哪裏受到傷害，也就沒有怪他的意思。
但顯然，提問的人並不滿意這個回答：“但是她真的是——”
而這次回應她的，是正輕輕擁著我的男人：“她就是我的女兒，志波夏夢。”
呼吸一滯。
男人的話音像是為我構建起堅固的圍墻，擋風防雨隔絕一切危險，聲音也與我爸那麽像，讓我的眩暈感越發強烈——
醒來的時候是在移動中，交通工具是某個人的後背。
夜幕低垂，但月光很明亮，遠遠可以看見志波家外高舉的橫幅。
與我爸長相相似的年輕男人走在旁邊，那背著我的應該就是當時站在一旁的死神。但我之前眼裏只有「爸爸」，完全沒有註意到其他人的樣貌……
“那個……”
我才一出聲，旁邊的人就猛地把頭轉了過來，笑嘻嘻地望著我：“你醒啦？”
他半是感慨半是誇讚地說：“你剛才的演技真厲害啊，都讓我忍不住懷疑、自己是不是真有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兒了。是吧、海燕，你也嚇了一跳吧？”
背著我的人非常配合地應聲：“是啊，我還以為叔叔你真的背著我們偷偷結婚了。”
“才沒那種事——不過小夏夢這樣可愛的女兒我可以有一個。”
嗚、不能再哭了……這麽安心的時候，明明應該只要微笑就好了……
“謝謝。”我小聲抽了抽鼻子，艱難地咽下哭腔，“謝謝你們，也謝謝空鶴小姐……可以放我下來、讓我自己走。”
在我的要求下，海燕將我穩穩放回地面，卻很快將手落在我的頭頂。
“你的謝意我們收到了，這樣就行了。”他彎下腰湊近我，“我聽空鶴說了你的情況，突然遭遇這種事，一定很害怕吧。”
我就是在這時完全看清了他的臉。
——！
呼吸一滯，眼淚又差點控制不住湧出來。
太像了……這個人，跟哥哥、實在是太像了！雖然哥哥不是黑發也沒有他這樣明顯的下睫毛，但相似程度絕對超過百分之八十！
志波家究竟是一群怎樣的人啊！先是爸爸又是哥哥，該不會空鶴恰好也和我特別相像吧？
“不……”我咬住下唇，“至少現在，我已經不怕了。”
在「爸爸」和「哥哥」身邊，還有什麽可怕的呢？
不過有一點遺憾，志波空鶴與我的長相說不上相似，也許是因為我的長相更像媽媽。
但她也確實跟我想象中差不多，是跟夜一相同類型的帥氣大姐姐，身材特別好的那種。
借助浦原喜助提供的眼鏡，我終於將志波家成員認全，除了海燕與空鶴外，家裏還有一個很小的弟弟巖鷲、和金彥銀彥兩位家仆。
志波海燕是本家的家主，作為分家家主的「爸爸」並不住在這裏，晚餐之後便告別離開，只留給我一點再次向他道謝的時間。
他走後我才想起來應該問問看他的名字……等之後再找機會問空鶴好了。
雖然在監獄裏已經解決過一份飯，但志波家的晚餐我也一點沒剩下，吃的時候我又想起了《千與千尋》的名臺詞，幹飯的手卻沒停。
……管他呢，先吃再說。
小插曲發生在我想要幫忙收拾餐具的時候，兩位家仆卻一人一句「夏夢大人」把我按了回去。
我不知所措地望向對面的志波海燕，他卻只是挑起眉毛，露出一個像是要說「你不會記性這麽差吧」的懷疑表情。
“忘了嗎？夏夢你已經是志波家公主、是我和空鶴的堂妹了。”
這我當然是記得的，可那應該只是一個面向死神的設定吧？
“但是——”
“怎麽、你不願意嗎？”
望著對方故作兇惡的臉，我張了張嘴，半晌沒說出話來。
“我當然不會不願意。”在腦中整理好詞句後我才開口，“但是你就不擔心嗎？我可是身份不明的旅禍，萬一、我其實是假扮成人類的壞家夥……”
“不可能不可能，我是不會看錯的。”海燕徑直打斷了我的話，他起身向我走來，接著隨手揉亂了我的頭發，“我們志波家的人，才沒有壞家夥。”
……可惡！怎麽一個兩個都有亂人發型這種習慣！傍晚被夜一揉亂的頭發，我才剛剛整理好啊！
“順便一說，空鶴會決定幫你、跟你的發圈沒有關系。只是因為那時你是個需要幫助的小鬼，知道了嗎？”
怎麽可以叫女孩子「小鬼」呢！真是的……真是的！
“知道啦，”我輕聲回答，垂下眼睛、不自覺彎了唇角，“我會努力守護這個姓氏的，「堂哥」。”
這個人、我的「堂哥」，跟媽媽給人的感覺好像。
是輕易驅散一切寒冷黑暗與不幸、太陽似的人。
當然，我親哥也不差。
“不要叫「堂哥」。”頭發再度被他揉亂，“叫「大哥」就行。”
“是！海燕大哥！”
不遠處旁觀了全程的空鶴看起來心情好極了，她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我的肩，先行離開了作為餐廳的房間。
而海燕這邊還有話要說：“夏夢，你在夜一身邊的時候，有感覺不舒服嗎？”
我回想了一下，搖了搖頭：“沒什麽特別的，為什麽這麽問？”
“一般來說，沒有靈力的整，很難承受隊長級死神外洩的靈壓。”海燕解釋起來，“夜一當時沒有特別收斂靈壓，你看起來卻完全沒有受到影響。”
誒？我確實沒感覺到夜一帶給我什麽不適，在「爸爸」懷裏失去意識、應該也只是因為我精神突然放松下來，但是……
“「靈壓」、是衡量靈力的強度單位嗎？”我推了推眼鏡，認真向他求教道，“類似於壓強的性質嗎？有計算公式可以套用嗎？還是說，可以直接使用機器測量？”
在我幾連求教中，海燕的表情也逐漸變得覆雜起來，混雜著驚訝與無奈，好像還帶點欣慰：“雖然可以給你詳細講講靈力的性質，但我一會兒還要回隊裏，今晚時間有些緊張。明天我給你拿幾本書，如果你有興趣的話——”
“有興趣！”
“那就好。”他笑起來。
這一次，他的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。
“如果有什麽困擾的事，一定要告訴我或者空鶴。夏夢，我們已經是家人了。”
“嗯！”
雖然穿越到異世界這件事、從整體看來不怎麽美妙，但是能夠遇見志波家這些溫柔又溫暖的人，我真是太幸運了。
然而這漫長的一天還沒有結束。
在海燕也離開家之後不久，我努力適應了古早的洗浴設施、終於從浴室出來的時候，隔了老遠就聽見夜一的聲音。
想來她跟空鶴是朋友，下班之後來朋友家把酒言歡發洩壓力很正常。我原本準備去打聲招呼，向她表達一下謝意，順便問問空鶴我今晚睡哪，結果就被順理成章地拉進了女子會中。
……加入可以，喝酒不行。
“你從來沒有喝過酒？”夜一相當驚訝的樣子，“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我只有十五歲，在我的時代，二十歲以下是禁止喝酒的。”說到時代我才發現自己已經默認了浦原喜助的話全部屬實，連忙確認起來，“今年在現世的歷法中，還是明治年間嗎？”
空鶴想了一下，肯定道：“明治三十二年。”
……果然啊！
“怎麽，你來自未來某個時間嗎？”夜一問。
“我好像來自一百多年以後，是不能輕松活過的時間差。”我痛心疾首的捂住臉，半濕的長發垂在肩上，“浦原先生的話，能夠送我回家嗎？”
空鶴笑笑：“那家夥說可以的話，應該就沒問題吧。”
“如果是那樣就好了……”
不知道是不是吸收了揮發進空氣裏的酒精，我吃著配酒的小點心，腦袋很快變得有些昏沈。這給了我眼中對夜一與空鶴更多的濾鏡加成，聊起天來也沒有任何顧忌。
“——那才不是演技啦，因為、他真的長得跟我爸爸特別像。”
“還有海燕大哥，跟我哥哥也長得好像，簡直像是親兄弟。”
我講到了自己重要的家人，絕對不想與家人分離的理由，還有自己想要回家的心情。
“但是，如果浦原先生真的成功將我送回家，我就無法再見到夜一小姐和空鶴大姐了。”
空鶴卻對此並不認同：“一百年而已，等你再次來到屍魂界，盡管來找我們，只是不知道巖鷲那時候能不能獨當一面。”
原本我已經因為倦意逐漸下滑、枕在了夜一腿上，這話讓我打了個激靈，一個仰臥起坐直起身，望著她倆瞪圓了眼睛：“等一下！”
一百年都不能獨當一面，這是什麽情況？難道一百年其實很短嗎？！
“你們今年多大年紀？”
難道她們不是二十歲出頭的美貌大姐姐嗎！如果魂魄的百年大約對應著人類的成年，那看起來年紀還沒到上小學的巖鷲、該不會也比我年長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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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直像是在做夢。
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——還都以父親的身份被我遇見了。
“嗚、爸爸……”
本來我就是容易共情、動輒淚崩的體質，在異國他鄉、不是、在異世界剛剛重獲自由就見到「爸爸」，根本繃不住眼淚。即便已經過去幾分鐘，也還剩下點抽噎的慣性。
落在背脊的手從僵硬到溫暖，安心的感覺讓我有些眩暈。
不過，雖然我看起來是在哭，其實情緒很穩定，註意力都放在暗戳戳聽他們說話。
“志波家的女兒？”出聲的是站在靠近門口位置的纖細女性，“夜一大人，她不是今天被浦原喜助帶回來、要求單獨關押的那個旅禍嗎？”
……嗯？
浦原喜助原來是你？
“是喜助弄錯了吧。”夜一沒有給她解釋清楚的意思，說著轉向我的方向，大概是在對我「父親」說話，“之後讓喜助給小夏夢登門致歉。”
我的嘴角幾不可聞地抽了抽。
這倒是大可不必，我沒感覺自己有哪裏受到傷害，也就沒有怪他的意思。
但顯然，提問的人並不滿意這個回答：“但是她真的是——”
而這次回應她的，是正輕輕擁著我的男人：“她就是我的女兒，志波夏夢。”
呼吸一滯。
男人的話音像是為我構建起堅固的圍墻，擋風防雨隔絕一切危險，聲音也與我爸那麽像，讓我的眩暈感越發強烈——
醒來的時候是在移動中，交通工具是某個人的後背。
夜幕低垂，但月光很明亮，遠遠可以看見志波家外高舉的橫幅。
與我爸長相相似的年輕男人走在旁邊，那背著我的應該就是當時站在一旁的死神。但我之前眼裏只有「爸爸」，完全沒有註意到其他人的樣貌……
“那個……”
我才一出聲，旁邊的人就猛地把頭轉了過來，笑嘻嘻地望著我：“你醒啦？”
他半是感慨半是誇讚地說：“你剛才的演技真厲害啊，都讓我忍不住懷疑、自己是不是真有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兒了。是吧、海燕，你也嚇了一跳吧？”
背著我的人非常配合地應聲：“是啊，我還以為叔叔你真的背著我們偷偷結婚了。”
“才沒那種事——不過小夏夢這樣可愛的女兒我可以有一個。”
嗚、不能再哭了……這麽安心的時候，明明應該只要微笑就好了……
“謝謝。”我小聲抽了抽鼻子，艱難地咽下哭腔，“謝謝你們，也謝謝空鶴小姐……可以放我下來、讓我自己走。”
在我的要求下，海燕將我穩穩放回地面，卻很快將手落在我的頭頂。
“你的謝意我們收到了，這樣就行了。”他彎下腰湊近我，“我聽空鶴說了你的情況，突然遭遇這種事，一定很害怕吧。”
我就是在這時完全看清了他的臉。
——！
呼吸一滯，眼淚又差點控制不住湧出來。
太像了……這個人，跟哥哥、實在是太像了！雖然哥哥不是黑發也沒有他這樣明顯的下睫毛，但相似程度絕對超過百分之八十！
志波家究竟是一群怎樣的人啊！先是爸爸又是哥哥，該不會空鶴恰好也和我特別相像吧？
“不……”我咬住下唇，“至少現在，我已經不怕了。”
在「爸爸」和「哥哥」身邊，還有什麽可怕的呢？
不過有一點遺憾，志波空鶴與我的長相說不上相似，也許是因為我的長相更像媽媽。
但她也確實跟我想象中差不多，是跟夜一相同類型的帥氣大姐姐，身材特別好的那種。
借助浦原喜助提供的眼鏡，我終於將志波家成員認全，除了海燕與空鶴外，家裏還有一個很小的弟弟巖鷲、和金彥銀彥兩位家仆。
志波海燕是本家的家主，作為分家家主的「爸爸」並不住在這裏，晚餐之後便告別離開，只留給我一點再次向他道謝的時間。
他走後我才想起來應該問問看他的名字……等之後再找機會問空鶴好了。
雖然在監獄裏已經解決過一份飯，但志波家的晚餐我也一點沒剩下，吃的時候我又想起了《千與千尋》的名臺詞，幹飯的手卻沒停。
……管他呢，先吃再說。
小插曲發生在我想要幫忙收拾餐具的時候，兩位家仆卻一人一句「夏夢大人」把我按了回去。
我不知所措地望向對面的志波海燕，他卻只是挑起眉毛，露出一個像是要說「你不會記性這麽差吧」的懷疑表情。
“忘了嗎？夏夢你已經是志波家公主、是我和空鶴的堂妹了。”
這我當然是記得的，可那應該只是一個面向死神的設定吧？
“但是——”
“怎麽、你不願意嗎？”
望著對方故作兇惡的臉，我張了張嘴，半晌沒說出話來。
“我當然不會不願意。”在腦中整理好詞句後我才開口，“但是你就不擔心嗎？我可是身份不明的旅禍，萬一、我其實是假扮成人類的壞家夥……”
“不可能不可能，我是不會看錯的。”海燕徑直打斷了我的話，他起身向我走來，接著隨手揉亂了我的頭發，“我們志波家的人，才沒有壞家夥。”
……可惡！怎麽一個兩個都有亂人發型這種習慣！傍晚被夜一揉亂的頭發，我才剛剛整理好啊！
“順便一說，空鶴會決定幫你、跟你的發圈沒有關系。只是因為那時你是個需要幫助的小鬼，知道了嗎？”
怎麽可以叫女孩子「小鬼」呢！真是的……真是的！
“知道啦，”我輕聲回答，垂下眼睛、不自覺彎了唇角，“我會努力守護這個姓氏的，「堂哥」。”
這個人、我的「堂哥」，跟媽媽給人的感覺好像。
是輕易驅散一切寒冷黑暗與不幸、太陽似的人。
當然，我親哥也不差。
“不要叫「堂哥」。”頭發再度被他揉亂，“叫「大哥」就行。”
“是！海燕大哥！”
不遠處旁觀了全程的空鶴看起來心情好極了，她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我的肩，先行離開了作為餐廳的房間。
而海燕這邊還有話要說：“夏夢，你在夜一身邊的時候，有感覺不舒服嗎？”
我回想了一下，搖了搖頭：“沒什麽特別的，為什麽這麽問？”
“一般來說，沒有靈力的整，很難承受隊長級死神外洩的靈壓。”海燕解釋起來，“夜一當時沒有特別收斂靈壓，你看起來卻完全沒有受到影響。”
誒？我確實沒感覺到夜一帶給我什麽不適，在「爸爸」懷裏失去意識、應該也只是因為我精神突然放松下來，但是……
“「靈壓」、是衡量靈力的強度單位嗎？”我推了推眼鏡，認真向他求教道，“類似於壓強的性質嗎？有計算公式可以套用嗎？還是說，可以直接使用機器測量？”
在我幾連求教中，海燕的表情也逐漸變得覆雜起來，混雜著驚訝與無奈，好像還帶點欣慰：“雖然可以給你詳細講講靈力的性質，但我一會兒還要回隊裏，今晚時間有些緊張。明天我給你拿幾本書，如果你有興趣的話——”
“有興趣！”
“那就好。”他笑起來。
這一次，他的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。
“如果有什麽困擾的事，一定要告訴我或者空鶴。夏夢，我們已經是家人了。”
“嗯！”
雖然穿越到異世界這件事、從整體看來不怎麽美妙，但是能夠遇見志波家這些溫柔又溫暖的人，我真是太幸運了。
然而這漫長的一天還沒有結束。
在海燕也離開家之後不久，我努力適應了古早的洗浴設施、終於從浴室出來的時候，隔了老遠就聽見夜一的聲音。
想來她跟空鶴是朋友，下班之後來朋友家把酒言歡發洩壓力很正常。我原本準備去打聲招呼，向她表達一下謝意，順便問問空鶴我今晚睡哪，結果就被順理成章地拉進了女子會中。
……加入可以，喝酒不行。
“你從來沒有喝過酒？”夜一相當驚訝的樣子，“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我只有十五歲，在我的時代，二十歲以下是禁止喝酒的。”說到時代我才發現自己已經默認了浦原喜助的話全部屬實，連忙確認起來，“今年在現世的歷法中，還是明治年間嗎？”
空鶴想了一下，肯定道：“明治三十二年。”
……果然啊！
“怎麽，你來自未來某個時間嗎？”夜一問。
“我好像來自一百多年以後，是不能輕松活過的時間差。”我痛心疾首的捂住臉，半濕的長發垂在肩上，“浦原先生的話，能夠送我回家嗎？”
空鶴笑笑：“那家夥說可以的話，應該就沒問題吧。”
“如果是那樣就好了……”
不知道是不是吸收了揮發進空氣裏的酒精，我吃著配酒的小點心，腦袋很快變得有些昏沈。這給了我眼中對夜一與空鶴更多的濾鏡加成，聊起天來也沒有任何顧忌。
“——那才不是演技啦，因為、他真的長得跟我爸爸特別像。”
“還有海燕大哥，跟我哥哥也長得好像，簡直像是親兄弟。”
我講到了自己重要的家人，絕對不想與家人分離的理由，還有自己想要回家的心情。
“但是，如果浦原先生真的成功將我送回家，我就無法再見到夜一小姐和空鶴大姐了。”
空鶴卻對此並不認同：“一百年而已，等你再次來到屍魂界，盡管來找我們，只是不知道巖鷲那時候能不能獨當一面。”
原本我已經因為倦意逐漸下滑、枕在了夜一腿上，這話讓我打了個激靈，一個仰臥起坐直起身，望著她倆瞪圓了眼睛：“等一下！”
一百年都不能獨當一面，這是什麽情況？難道一百年其實很短嗎？！
“你們今年多大年紀？”
難道她們不是二十歲出頭的美貌大姐姐嗎！如果魂魄的百年大約對應著人類的成年，那看起來年紀還沒到上小學的巖鷲、該不會也比我年長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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